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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档地。

【瑞嘉】我失恋的时候头顶的是你的黑白照片

虽然有点晕,但是想看看能写多少,都是醉话


#01


今天是嘉德罗斯失恋第二十一天,在这二十一天里,昨天是嘉德罗斯宿醉第二天,原因是凯莉失恋了,她在失恋后的第八天,也是重拾烟酒的第八天,终于想起自己同个小区里还住着个对万事万物不屑一顾的男人。


于是凯莉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劈头盖脸给嘉德罗斯打了个电话,微信电话,接连打了两个,对方终于接起来了:“干嘛?”


“喝酒吗?”


“不喝啤的。”


“洋的,今天刚买的蓝方,喝不喝?”


嘉德罗斯听完什么都没说,直接把电话挂了,五分钟之后手里捏着包骆驼,斜倚在凯莉家的门边上,身上一股子古龙水香气。凯莉打开个门缝就闻见味儿了,光风霁月的味儿。她家里堆满了东西,人刚从英国回来,什么都没收拾,门刚打开就被行李箱卡住了,嘉德罗斯贴着门框子进来的。进来之后落脚的地儿都没有,白茫茫一片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,有垃圾也有零食;包装精致的礼物全被扔在桌子上或者箱子里,凯莉放在桌上的手机还在不断循环着首流行歌,大喊大叫的。嘉德罗斯进来坐了十分钟,才把酒打开,盖一掀,满屋子都弥漫着香,酒鬼喜欢的那种香,他拧着眉把酒倒出来:“你把你那个歌给关了,难听。”


凯莉冷笑一声把手机按了,屋子里顿时了无生气,女子开始往杯子里兑苏打,一比一的兑,倒苏打的时候带着一股愤怒,不醉不归又荒茫的愤怒。


嘉德罗斯点起根烟,眼睛扫一圈定在那些个礼物上,蔻依的英文字母泛着光,拆开了的迪奥小姐歪在电视机旁边,巨大的兰蔻礼盒像个小型镁光灯,红亮红亮的。他抿口酒评价:“喜庆。”


“别说了,他送的,我们都分手了,看见就烦。”


嘉德罗斯没听清,凯莉前男友万万千,数几宿都数不过来,其中对她纠缠不休的有千千万:“谁?哪个前男友?”


“你说呢?他啊!”凯莉一口气把酒给闷没了:“我从英国回来的那天他提的分手。”


嘉德罗斯了然,那就是最近这个。这人和凯莉在一起了四年,去年还说结婚的时候要嘉德罗斯来给证婚,嘉德罗斯当时就拒绝了,他说我包个两万块钱的红包给你们,证婚这种折寿的事情不干。


嘉德罗斯就笑起来:“你觉得自己惨?”


“不惨。”


那就是惨了,还是特别惨,他给凯莉添酒,我情人节前一天被分手的。


女子苏打也忘了兑,表情松动。


“你说什么?”


“他说,我不需要他。我觉得他说的对,就把他给拉黑了。”然后把买机票看他的钱拿去买了别的东西,那些东西样样都比他值当。


蓝方度数挺高,但凯莉和嘉德罗斯在外面这几年,为了千杯不倒练就千杯不醉,可才喝了前半夜,凯莉就开始絮絮叨叨,数着这四年杂七杂八的事情,可能不是醉了,就是心里不舒坦。


她还是带着股子荒茫的愤怒,她的手指头抓在沙发上,硬生生抓出抓痕,声音闷又厚:“你说他不想来就不来,他为什么要把护照烧给我看?真当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傻子吗?”


说完凯莉声音又低下来,头也歪了,漂染的那缕浅亚麻色头发在灯光底下泛金,发头长出的黑色戳人眼睛:“我可能也是十七八,他把护照烧了的时候,我觉得我心脏也被烧了。太傻了。”


喝到后来,她给金打视频电话,金接起电话来的时候脑子是糊的,他今天在格瑞家喝酒,酒量差一杯倒,刚刚睡下去没多久,现在连条鱼都吐不出来。在看见是凯莉的时候又二话不说接了电话,他知道凯莉分手了,他觉得她很难过,他也难过,就是说出来没用。


嘉德罗斯终于喝得有点晕,可他觉得自己兑苏打了,于是他接着喝,一边喝一边听凯莉说胡话,平时他铁定甩手走人了。但他今天想,老子心血来潮,我喝醉了,就算兑了饮料,我也还是喝醉了。


手机电话是外放,格瑞声音插进来的时候,嘉德罗斯真喝晕了,一闭眼就是天旋地转,想吐。晕归晕,他还在弹烟灰,格瑞一说话,他烟头就戳到旁边的塑料袋上,白色被烫了一圈塑料焦黑,银发男人的半张脸在镜头里边,讲话还是简明扼要:“你真丑。”


嘉德罗斯咧着嘴就笑起来了,脸凑到凯莉手机镜头前面:“你他妈会不会说话。”


格瑞皱皱眉头,显然没想到这两人会凑在一起喝酒,但是想想又顺理成章:“你喝多了?”


“对,我喝多了。格瑞你说话真难听,连喝醉的人都不放过。”凯莉也凑上来,讲话特别清楚,脸色惨白一片。


嘉德罗斯坐在旁边拿着烟盒发现里边儿没烟了,他特别生气,于是站起来:“我要去买烟,我要抽烟,没烟喝什么喝,还醉?”


凯莉把手机扒拉到一边,格瑞瞧着嘉德罗斯白花花的腿在眼前晃,又听见女子说:“不醉了,走,买烟。”


然后断线了。


没过一个小时,嘉德罗斯给格瑞打电话,听声音是在阳台上,隔着电流都是酒气。嘉德罗斯坐在脏兮兮的阳台上,对面楼里还有几家的灯是亮着的,可能也在喝酒,可能是歌舞升平。


他和格瑞说:“我们小时候玩的那个游戏说,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,我他妈都开始经历第二个十八年了,怎么还没成好汉啊?”


格瑞在那头说:“你杀气太重了,难成好汉。”


嘉德罗斯不乐意了:“我杀气重?我杀气那么重,那怎么在这里漂了三五年了,还没升职加薪啊?我昨天还看那谁谁发,你要善待自己,言语间都是你总会成金子的,我从小是个天才,也没月入上万啊?”


嘉德罗斯的话一点没错,格瑞和他是发小,看着他十二岁上大学,十七岁研究生毕业,怎么看都是个天才了。可是他不甘心,他现在二十几了,一个月还是那么些工资,变成了他人的安慰,也变成了自己的笑话。


天大的笑话。


阳台上冷,嘉德罗斯觉得自己需要酒,需要睡眠,但还是揪着格瑞不放,他只能揪着格瑞不放了。因为他朋友圈里最后清醒的那个人活在一个小时之前,现在可能都活在周公温柔的陷阱里,或者活在某个游戏公司的陷阱里,做个超神的英雄。


嘉德罗斯打了两个喷嚏,真的挺冷的,他想起高中老师说的美丽冻人,又想起些杂七杂八的事情,那个人说喜欢他刻薄,分手的时候又说你不要这么刻薄,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活成这样。


“阿嚏,阿嚏!”

活成那样?


他问格瑞,这是什么意思。


格瑞和他说:“一个两个喷嚏就是有人想你了,三个四个喷嚏就是感冒了。”


嘉德罗斯揉揉鼻子:“那就是感冒了。”


格瑞心想,不啊,我挺想你的,就是你不给我机会。后来他又想,我连喷嚏都没有,你不给我,别人也不给我。


然后他说:“你快回客厅吧。”


金发青年跑回客厅,凯莉躺在卧室里,卧室在哪里,和客厅连着,用玻璃拉门隔起来放个衣柜放个床就是卧室了。女子躺在床上,放大了个最近风头正盛的女明星的照片在骂,垃圾,你这个垃圾,我才应该和他结婚,我比你美。


格瑞问他:“你要睡在凯莉家吗?”


嘉德罗斯嫌弃地瞧着那些个白色垃圾:“不,我要回家,无论如何,我都要回家的。”


走前嘉德罗斯问早已意识不清的凯莉:“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”


这也是别人问他的,他没想过。凯莉说话的声音特别小,像是虫鸣:“因为认真吧?”


“谁都没想过会变成这样,生活也好,恋情也好,谁都没想过要轻易放弃。”


“但是就是想不通,为此付出了所有。”


青年踉跄地站起来:“还会有新的所有的。”


“不会了不会了,不是同一个所有啊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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