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方应看】兑酒

# 关于碧血营时期的少年方应看。逻辑少私设多。

# 第九天，方应看x你

# 小宝宝想看碧血营的方应看，于是就写了。

有说书人在茶馆说书，说的是前|朝的话本，后来又通过口口相传的事写了结局，讲的是神通侯方应看与他的姑娘的故事。

说书人在上头摇头晃脑，指手画脚就这么说起来了。与现在而言，方应看可不是什么侯爷，只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。

说是早年间，神通侯还不是神通侯时，在碧血营待过一段时间，那是英武过人的。以一敌百，少年就不是等闲之辈。而他的姑娘则曾是现今懒残大师坐下弟子，要说这懒残大师本名叶哀蝉，老四大名捕之一，一代奇侠韦青青青的大弟子。后被逐出师门，才遁入空门，自号懒残大师，苦修去了。

姑娘就是懒残大师苦修之前的关门弟子，师兄为前|朝四大名捕，好一个威风！

方应看在大漠待过许多时日，据说这大漠孤烟落日是一绝景，要是往深处走还能看到海市蜃楼。海市蜃楼到底如何？

以金银做宫阙，其中物与禽兽尽白，是天上的楼台。咱们凡夫俗子是难得一见的。

但方应看是谁？江南六大高手！要登上楼台对他来说是易事。但他从不上去，不信鬼神的主儿，要不后来也不会遭天谴。

你听到这里，托着脑袋开始神游。

方应看在世时十分怀念碧血营里的日子，给你的信中也有所提及。你和他在一起时，也去看过黄沙落日，比汴京的流水红叶美得太多。

他和你说过他的故事，不是神通侯时候的故事。

他说那时候他遇到过一个姑娘，那个姑娘和你很像，却没有你好。想到这里，你的脑袋瓜子开始飘飘然，等再睁开眼时，眼前竟是大漠之景。

你坐在简陋的小柜台后边儿，身着铠甲的方应看则站在你面前，一股子不耐烦：“为什么你家的酒还掺水？”

你哑然，只当是个梦，又只当自己又穿越了一回，随时会回。你道：“我怎么知道？”

“你怎么不知道，这店是你的，只有你一个人。”方应看年轻的脸庞上满是不屑，和你第一次遇到他时，差太远了。

“你得赔偿。”

“你要我怎么赔？”

他不假思索把自己的酒葫芦塞到你怀里：“当然是不兑水的酒啊！”

你摸摸索索站起来，眼睛看不清周遭的事物，只看得清方应看。慢吞吞摸到地窖，找到了泛着香气的酒，打到葫芦里，又从自己的葫芦里倒出一点点简陋自制苏打水在方应看的酒葫芦里。

你上楼去，递给他：“给你，这是我自己私藏的，醉生梦死。”

“醉生梦死？”

“对，你以后很难再喝到了，喝完你就能忘了伤心事。”

“别骗人了。”他说罢，灌了一大口，咂咂嘴：“确实比别的要好喝些，你加了什么？”

“这是秘方，自己喝的。”你笑起来，觉得年轻气盛的方应看可比后来的他好玩多了。

他愣了愣：“小瞎子，你笑起来挺好看的。”

你没接茬，只是让他赶快回去，心想自己万一突然消失那多可怕。他被你推推搡搡出了棚子，然后道：“我明天还来找你喝酒。”

“你别来了，你太烦人了，扰人清梦。”

“谁说的？”

“我说的。”

你不想再看见方应看，他是方应看，又不是你的方应看，见了徒增烦恼。

“我怎么烦了？”他好像要和你理论，你再推不动他。

“那好，你不烦，不仅不烦还很好看，行了吧？”

“小瞎子，你说说，我哪里好看？”

“你展眉好看，皱眉也好看，行不行？”

“你都看不见，居然还能说实话。”方应看被你说得服服帖帖：“那我明天接着来找你喝酒，就喝醉生梦死！”

“你别来了！”话音刚落，你眼前一黑，说书人的声音又出现了，周围全是叫好声。你眨眨眼，果然是个梦，所以什么都看不清，除了方应看。

只听说书人讲道方应看上沙场，那时候还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，可惜后来七尺的汉子上了三尺的船，被功名利禄迷了眼，不再是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。

你嗤笑一声，又昏昏沉沉睡过去，梦里方应看浑身是血躺在你的小棚子门口，你的脑袋立刻炸了，喃喃自语，这只是个梦，你做梦呢。你费尽力气把他搬进来处理好了伤口，又想走，又舍不得。最后没想到这一照顾就是三天，你就算睡着也没回去。

直到方应看叫醒你：“小瞎子，别在这睡，着凉了怎么办？”

你迷迷糊糊抬头看他，“哇”地一声就哭出来了：“我还以为你死了！”


他被吓得手足无措：“我怎么可能会死？我可是方应看啊。”

“方应看也是人，人都会死的！”

“那也不会是现在。”他犹豫地伸手拍了拍你：“我不会死的。”

你听后更难过了，你方应看都死过一次了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：“嗝，你骗人。”

古来征战几人回？

他最后还是死在沙场上的。

你越哭越凶，泄愤似的用脚跺地：“大猪蹄子，大骗子，方应看你就是个骗子！”

“你还是去汴京的好，至少在汴京你不会死。”

方应看听见时却生气了：“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我要去汴京的，但我是不会去汴京的，我要守在大漠，我要保家卫国。”

你怔愣，眼泪还在扑簌簌往下掉。你使劲盯住他看，方应看身上全是渗血的布，药味浓重。这样的表情很少出现在后来的方应看身上，决绝又温柔。

瑰丽又悲壮的天真。

他也用这个眼神看过你，可那时候他说的是：“姑娘疯了，把她送走，越远越好。”

你突然明白了，脱力似的连哭都不哭了，开始哈哈哈地笑，笑到嗓子破音也不停下，你打开了方应看想要拉住你的手，往外跑去，最终一头栽在地上。

那是你最后一次想起方应看。

你醒来时，说书先生已经讲到尾声了，他说，方应看把姑娘流放出了城，说姑娘疯了，将其弃置不顾。以至于后来方应看死时，甚至没人陪在他身边。

方应看死了，姑娘疯了，这是口口相传的结局。

你丢了一袋金叶子在桌上，站起来：“把你的结局改了，这结局不好。”

说书先生皱住眉：“哪来的小女子？”

“懒残大师坐下关门弟子，你说我是哪里来的小女子？”你朗声大笑，颇有几分方应看生前的味道：“你结局就这么改吧。”

说书先生只见这名女子纵身一跃，没了身影，只有声音还在，疯癫癫地唱：

“世人都晓神仙好，唯有功名忘不了，古今将相在何方，荒冢一堆草没了。”

“世人都晓神仙好，惟有娇妻忘不了，君生日日说恩情，君死又随人去了。”

此后，再没人见过你。